1945年,伴随着日本天皇递交投降书,第二次世界大战终于以轴心三国的失败落下帷幕。而在二战中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们,则被交由远东军事法庭进行审判。最终经过重重审判,七名日本甲级战犯被判处以绞刑。
在刑场上下,原先耀武扬威的七人却因对死亡的恐惧而神态各异,有人流泪忏悔,有人则丑态频出。其中最为我们熟知的东条英机,更是成了大家的笑柄。
判决宣读,大快人心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又称东京国际军事法庭,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1946年1月19日,远东最高盟国统帅部根据同盟国授权,公布《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宣布成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东京审判日本战犯(又称东京审判)。
被中、美、苏等盟国所起诉的日本各类战犯总数为5423人,被判刑者4226人,其中判死刑者941人。东京审判历时2年半,开庭818次,出庭证人419人,出面证人779人,受理证据4336件,审判英文记录达48412页,超过了著名的纽伦堡审判的规模。
1948年末,经过了两年多的调查与讨论,远东军事法庭最终宣判了28个甲级战犯的最终命运。16个甲级战犯被判处无期徒刑,两个甲级战犯被判处有期徒刑,还有三人因在期间患精神疾病或死亡而免于追责。
还剩下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广田弘毅、板垣征四郎、木村兵太郎、松井石根、武藤章七人,最终被判处绞刑。
要说七人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比如东条英机是日本前首相,与希特勒和墨索里尼并称为法西斯三大头目;松井石根是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的决策者;木村兵太郎则是于1944年,在缅甸制造了仰光大屠杀惨案。
可以说,这七个甲级战犯,无一人不是罪大恶极的。
宣判结果一出,可谓世界为之哗然。不少在二战期间深受七人迫害的国家及人民拍手称庆,而各大媒体也连夜赶来东京,等待着报道最终的行刑时刻。
但实际上,军事法庭在行刑时间的选择上,采用了完全对外保密的形式。以免在行刑过程中由于一些不可测因素,干扰审判的最终实施。
在行刑当日,我国的见证人商震上将同英、法、美、苏等国见证人一同出现在了审判场上,以保证审判的公开公正。
赴刑前夜,不知所措
1948年12月23日,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决定的最终行刑日期。当天早晨八点起,东京城便进入了全面戒严的状态。东京市民们虽然没有被预先通知,但心里也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了。
七个甲级战犯自然也在当天知道自己的死期即将来临了,当天晚上,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监狱为他们准备了最后一顿精美的日本菜肴。但除却东条英机之外,无人有胃口进食。本应成为其最后回忆的晚饭,也草草了之。
其他六人在正式行刑前,自然也充满了恐惧与悔恨。
据说在行刑前,六人分别找芸山仟胜法师彻夜长谈,交代后事。他们有人向芸山仟胜法师聊自己的生平与家庭,有人说自己对于侵略战争的悔恨,虽不知其真诚与否,但几个前几年还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的人如今竟如此卑微,不禁让人发笑。
23日23时30分,士兵们将七个甲级战犯分两波押进一间屋子,让他们各自在宣布自己命运的绞刑执行书上签字。第一波的四个人是东条英机、松井石根、土肥原贤二和武藤章,随后则是剩下的广田弘毅、板垣征四郎和木村兵太郎。
据说签完字后,他们恐惧的样子让士兵们觉得搞笑,索性给他们一人一杯葡萄酒,为接下来上绞刑架壮胆。随后,他们被套上了特定的服装与手铐。
为了让死刑执行的快一点,士兵们还把七个人的手铐绑在了他们自己的大腿上,以免他们抓着行刑架垂死挣扎。
七战犯之一 板垣征四郎
刑场就设立在他们几人平时住的监狱旁边。士兵们带七人前去时,他们还以为行刑被临时取消了,要回到监狱里继续生活了。可直到士兵们带领他们走过了监狱,望见了行刑室的全景,几人才面若死灰。
绞刑架由铁木制成,阴冷而庄严。架台的南边,是装有扶手的台阶,每一节阶梯都由无数战争受害者的怨恨与痛苦组成。台顶是4块板子组成的活动台。行刑者只要一按电钮,木板便翻立到一边。这也是绞刑的正式开始。
七战犯之一 土肥原贤二
七根打着结的绳子已经被挂在台顶,等待着剥夺七个甲级战犯的生存权利。绞刑台的对面是指挥官与见证者们所坐的台子,被士兵们层层保护。
监狱外面自然也有着森严的戒备,以防止意外事件的发生。到行刑室的通道中,每隔十米便有两名士兵持枪守卫,他们共同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
七战犯之一 广田弘毅
11时40分,典狱长、执行官、执行宪兵、执勤宪兵与法医等人共同庄重地走进刑场。在经过法医和宪兵们的二次检查后,刑场一切设施运行正常,典狱长宣布开灯,准备迎接各国的行刑见证者们。
11时50分,负责监刑的中、苏、美、英等国负责人入场就座,监狱长也陪伴他们落座。灯光亮如白昼,七个甲级罪犯脸色则更加苍白。甚至有人已经闭上眼睛,生怕看见那恐怖的行刑架和已经为他们死后准备好的玫瑰花。
七战犯之一 松井石根
恐惧横生,丑态频出
在等待中,刑场内的时钟终于发出了报时的声音。二十四时整,行刑时间到。
和签署行刑确认书时的顺序一样,东条英机、松井石根、土肥原贤二与武藤章先被压上行刑台。执行宪兵对他们四人的身份作了最后验证,而后示意主执行官,可以开始了。
此时的东条英机似乎因为喝了酒,脸上的惧色少了一些。他壮起胆子,低声喝道:“松井,带领大家喊天皇万岁!”松井石根听到后,大声喊出了天皇万岁,其余三人也纷纷跟上。
台下观看行刑的各位长官们看见此景则更不耐烦了,纷纷指示宪兵赶快开始行刑,免得这些人死前还在幻想日本军国主义。
第一个被行刑的是土肥原贤二,宪兵先让他向前走向行刑架,而后再转过身来。趁土肥原贤二不注意之际,宪兵将黑布头罩快速地套在了他头上,随后另一名宪兵拿来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做完这些后,两名宪兵退下行刑架,在台阶上向长官致意,将下一步交给长官执行。主执行官克里尼密斯神态庄严地按下了电动按钮。而后土肥原瞬间身体悬空,挂在他脖子上的绳索旋转晃动,最终归于平静。此时是零时7分30秒。
七战犯之一 木村兵太郎
法医们随后上前,对土肥原的尸体进行鉴定。只见土肥原面庞上已经失去了生机,两目闭上,口中半截舌头伸出,像极了一条竭尽全力想要呼吸的大狗。
随后六人也被以这种形式被执行绞刑,其中临终时神态最为可笑的便是我们熟知的东条英机。其实在押送刑场前,东条英机就已经显示出了他相较于其他六人的怯懦与恐惧。先是自杀未遂,再是在狱中表现得自闭畏死,不和其他人说话,只是一心想着如何为自己辩护。
东条英机第二个被押上绞刑架,行刑时间只比土肥原贤二晚了20秒。
一开始,东条英机表现得毫无表情,极力地隐藏着自己的恐惧。可是当执行官按下按钮,将他悬空的时候,东条英机的内心终于被恐惧所完全占据,他极力发出一声尖叫,而后开始左右扑腾。
在挣扎了12分30秒后,东条英机终于永久地离开了这唾弃他已久的世间。当法医们将他的尸体取下进行尸检时,大家都不禁蹙眉。东条英机的尸体上还留着行刑时因恐惧流出的鼻涕和眼泪,而下半身更是大小便失禁,传来了一股恶臭。
随后监刑代表们分别接受了七人的死亡报告,我国的商震上将根据抽签结果,接受了土肥原贤二和松井石根的死亡报告。而拿到东条英机死亡报告的迪利比扬格则是一脸嫌弃,颇有看不起这个小人的意思。
绞刑仪式于凌晨一时正式结束。随后七人的尸体被装至了卡车之上,虽然七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但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注定让他们死后也无法安息。随后美军对七人尸体所做的事,不禁让大家拍手称快。
临终遗言,为时已晚
其实,七个人从第一次被远东军事法庭审判,到最终审判结果宣布,其中两年多的时间里,自然也有着对自己过去所作所为的回忆和思索。当然,要除了东条英机,即便是在遗书中,他也没能正确地认识到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错。
而对于国际范围内,他认为他只是迫于政治形势而被迫承认有罪。更为人气愤的是,东条英机将战争失败的原因归咎于东亚人民未能统一起来。
在接到了丈夫的遗书后,东条英机的妻子的反应更是令人愤怒。东条英机的妻子说对她的丈夫在临死前仍能坚持正确的思想而表示钦佩和快慰,并表示不论今后日子多么艰难,不会忘记和丈夫一同生活的快乐日子。
此言一出,可谓四海哗然。不少人联名,要求远东军事法庭将东条英机的妻子一同审判,但最终不了了之。东条英机的妻子最终活到了九十多岁才离开世间。而东条英机的后代们,则是良莠不齐,有人安心远离了政圈,有人则还在宣称东条英机是民族的英雄。
当然,除却东条英机外。其余几个甲级战犯在狱期间还是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进行了反思的。
根据当时的在场者回忆说,松井石根和板垣征四郎两人在行刑之前还留下了遗言,说希望可以用他们两人的死亡换取被侵略地区人民对日本的原谅。而土肥原贤二更是深情地在刑场吟诗一首,以表忏悔。
板垣征四郎在遗书中写道,“余希望吾死将真正使中日关系更见友好,如此余愿欣然就刑。”土肥原贤二则写的是“我祈祷上苍使中韩两国繁荣兴旺。”土肥原贤二临刑前曾吟诗“亲爱之中国人民”短诗一首,对自己过去的行为表示了遗憾。
挫骨扬灰,不得善终
在行刑结束的凌晨,很多东京市民都看到有两辆卡车驶出了监狱,但不知去往何方。实际上,这两辆卡车载着的便是甲级战犯七人的尸体。在行刑结束后,按照之前计划,七人尸体将被送往火葬场。
依然是众多的美国士兵守护在卡车两边,确保火化过程不会遭人劫尸。卡车从凌晨开到清早,穿越了幽暗的东京城后沿京滨公路行驶,直到7点45才到达横滨火葬场。
八点,七人的尸体被送进焚尸炉进行火化。九点半,大火漫漫,七人的肉体最终被化成了一缕缕黑烟和一堆堆白灰。随后,据美方公开称,七人的骨灰被随意挥洒在火葬场周围,以保其不被其他人重新收集。
但最近也有资料称,美方实际上将骨灰交给了日方,让其进行秘密保存。
无论七个甲级战犯的骨灰究竟是被如何处置的,但总归,随着这件事的告落,七人总算是永久地离开了历史舞台。但他们离开的姿态,并不如他们曾风光无限时所设想的一般,将名字留于青史,而是被无数人唾骂,而后遗忘。
七重要战犯之处死,象征国际正义之胜利,向世界表明侵略之无益。此事并无报复之意味,而系表明侵略为走向绞架之路,而非光荣之路。各犯之处死刑对于遭受日本侵略之苦之中国及其他国家人民为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