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档案系列:侦破绝密文件失窃案(1)

2025-03-09 23:01 来源: 文化之窗 本文影响了:18人

一、密件失窃

1949年10月31日,华东特案组接到命令,立刻前往江湾机场,搭乘华东军区司令部航空处特派的飞机前往福州,侦查一起刚刚发生的密件失窃案,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破获该案,逮捕案犯,追回密件,并须查明被窃密件是否泄密……

就在一天前,从北京出发的便衣机要专员解锦书在完成向宁波、温州的驻军首长送交密件的任务之后,抵达此行的最后一站——福州市。下了火车,解锦书当即前往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司令部。根据工作纪律,解锦书必须把该密件当面送到上级指定的那位首长,即密件的唯一接收人手里,由该首长亲笔签收,方算圆满完成使命。

不巧的是,那位首长前往厦门视察军务去了。这样,解锦书就只好去后勤部下设的军人招待所登记入住,等首长返回后再完成使命了。对于经常东奔西走执行此类使命的机要专员来说,这种情况时不时会遇到。通常这时的心情会比较郁闷,因为随身带着密件,按规定不能外出;偶尔也有突然接到紧急命令让停止送交,限时携密件返回的情况。

所以,下榻后必须立刻向上级拍发电报告知自己的行踪,然后就只有在住处等着了。像这次这样能够入住军人招待所,对于解锦书来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与有时只能下榻在社会上的旅馆相比,只对内部开放的军人招待所相对安全,少了一份担惊受怕。

军人招待所的伙食很好,福州靠海,海鲜便宜,对于北方人来说,正好提供了大快朵颐的机会。当天傍晚,解锦书在招待所食堂饱餐了一顿海鲜,受纪律约束不能喝酒,只让服务员给泡了一壶武夷山大红袍。不料,不知是海鲜过敏呢,还是食物不新鲜,当天深夜,忽然腹痛如绞。招待所服务员当即报告领导,领导指示速把患者送往附近的野战医院诊治。

医生诊断系食物不干净导致的急性肠炎,当下服药打针,留院观察。在整个儿治疗过程中,机要专员一直把那个放密件的挎包紧紧抱于胸前,真正做到寸身不离。他入住的也是双人小病房,护士送来病员服时,他拒绝脱下身上的衣服,只同意把病员服套在便服外面。当晚,他就是把装密件的皮挎包裹在病员服内紧紧怀抱着休息的。

一宿无话,次日,即10月31日,解锦书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便在上午医生查病房时提出必须出院,因为他有公务在身,不容延误。医生给开了些消炎药、维生素,就放他出院了。正好招待所有汽车来野战医院送一名伤员,所长特地关照司机去看望一下。

当下,司机去病房一打听,得知正在办出院手续,便对解锦书说正好您可以搭我的车回招待所。机要专员坐车返回招待所的途中,经过鼓楼区下南街“金仁泰百货行”时,忽然想起出差时携带的手电筒昨晚已经换了新电池,需要补充备用电池,就请司机停车,自己下车步入店堂购买。

“金仁泰”是家老字号,专营日用百货。最近该店进行了装修,10月1日刚开张。“金仁泰”有个规矩,每月的最后一天,从上午十点开始到下午两点会举办一次不少于百样商品的低价销售,即如今所谓的促销活动。低到什么程度?也不讲打几折,而是直接以进货价出售。不难想象,这天的顾客肯定会比平时多,甚至会到人满为患的程度。

机要员这工作对“人多”、“热闹”都是忌讳的,当初刚入行接受职业训练时都会被告知,身上带着机要件执行各类等级的使命时,不管遇到什么千奇百怪的场面,一律不能停留,而且要离得越远越好。这位来自北京的机要专员也是严格按照规矩行事,一路过来,经过数家百货商店,都因为瞥见顾客较多而未敢去凑热闹。现在见“金仁泰”几乎是门可罗雀,便选定在这家买——他不是本地人,自是不知晓十点钟的促销活动。此时还差几分钟到十点,若是他再晚一点儿经过“金仁泰”,意外可能也就不会发生了。

解锦书进店堂后,店员也没说电池属于促销商品,稍待片刻即会降价,而是拿出几个品种让其挑选。因是公物,故付款后是要开发票的。而按照店规,在促销时段内销售的商品一律不出具发票,所以这天百货行的账房先生丁行海晚来了一会儿,此刻正和老板说话。于是,店员就请解锦书稍候片刻。谁想到,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里,密件失窃了!

在不了解情况的外地人解锦书看来,当时场面突兀,甚至有些诡异——之前“金仁泰”门前还一切正常,尽管有行人路过,但并不拥挤。十点钟一到,只听得“当”的一声锣响,忽地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呼叫,众多顾客从四面八方涌进店堂。解锦书正在店堂里侧角落的柜台那里等着取发票,被锣声惊动,转脸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整个儿店堂已经被人占满。他刚从店员手里接过发票,就在猝不及防之际被人群裹挟着,如同水面上漂浮的小船一样,转眼间就随着人流到了店堂的另一侧。

解锦书虽然接受过专业训练,却没学过如何应对眼下这样的情况。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所以就拼命往外面挤。而这时在场的上百人中,清一色是从外往里来,想往外挤的可能只有他一位。所以,尽管他一手捏着发票(事后想来,这可能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另一手挥舞着企图拨开挡住出路的顾客,却无济于事。好在这时旁边冒出三个汉子(料想是最先购物的顾客,因为他们手里已经拿着购买的商品了)也要往外挤,于是,四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拧成一股力量,一番努力后,终于挤到了店门口。

在此过程中,解锦书的左眼不知被何人的手臂碰了一下,又酸又痛,泪如雨下,直到挤出店堂,才腾出手来掏出手帕擦拭。那张发票还牢牢地捏在手里,已经揉得皱皱巴巴了。他想把发票放入挎包,从身后把挎包拽过来,突然发觉手感不对,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挎包已经被调换了!

解錦书的这个挎包是特制产品,长方形,牛皮材质,因是用来装密件的,制作得很考究,包盖与包体合拢处装着两把密码铜锁;丝绸衬里是特殊织物,掺有细细的金属丝用于防割,所有的接缝处都镶着防割防划防磨损的白铜边框。这样一个皮挎包背在身上难免过于醒目,所以制作者又在皮包外面覆上了一层深咖啡色的细帆布,两侧连着牛皮带子。这样,从外面看去,这就是一个帆布质地配牛皮背带的挎包,外观与当时市面上经常看见的男式挎包相同。不过,那层帆布是经过硬化处理的,牛皮背带中间还衬着用细钢丝编织的薄型扁带,以防被别人扯断。

这样一个质地非凡的挎包,一直稳稳地背在解锦书的肩上,怎么会给调换了呢?原来,案犯使用的是一种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段——

他准备了一个体积、重量跟解锦书这个挎包相差无几的寻常帆布挎包,把带子打了个结以缩短距离,免得作案时碍事;然后,利用人群拥挤的机会挨到解锦书身后,用两个金属票夹把准备好的挎包两侧的带子夹在解锦书的挎包背带上,一只手托住,防止因重量增加引起解的警觉;往下,再用利器把解的挎包两侧的背带分别割断,成功实施了窃包犯罪。而解锦书处在拥挤的人群中,注意力几乎全部集中在突出重围上,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把他的挎包调换了。

发现挎包被窃,解锦书大惊失色,不过,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立刻跑到店堂门口的停车处,向正在车里等着他的军人招待所的吉普车司机说明情况,让司机立刻开车前往市公安局报案;接着,解锦书唤住那三个和自己一路突围出来后正准备离开的汉子,亮出北京某机关证件,要求他们暂勿离开现场,随他待在百货行门口。解锦书以为,自己以及那三个汉子乃是最初从店堂里走出来的,到此刻为止,并无其他人离开,因此只要把商行大门看住,等公安局派人过来再行搜查,密件还不至于丢失。

福州市军管会公安部副部长兼福州市公安局局长陆政闻报,情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亲率二十名警察前往现场,同时让人电话通知“金仁泰”所在地鼓楼区公安分局及管段派出所迅即出动。一干人马赶到时,有顾客已经买了东西要离开,被解锦书截住。有人不服,称有急事,不顾拦阻执意要走,解锦书哪有心思跟他们解释,当下亮出手枪将人逼回店堂。

陆局长听解锦书简报了情况,立刻下令把百货行团团围住,全部顾客以及百货行的所有员工统统待在原地,不得走动,等候检查;市局、分局和派出所警察分为两拨,分别执行搜身和搜查百货行的任务。

正在分派时,两辆满载全副武装解放军战士的军用卡车疾驰而来——原来,军人招待所的司机向市公安局报案后,又打电话向招待所领导报告了。招待所领导当即向上汇报,第十兵团司令部急令保卫部派员率警卫战士前往现场协助公安局警戒。如此,百货行外围又增加了一道封锁,连门前马路也暂时不准通行。所有经搜查确认与密件无涉的顾客一律暂不放行,让他们前往附近小学,留下姓名、住址等身份信息后,听候后命。

可是,一番折腾下来,所有人员逐一搜身、百货行店堂全部仔细搜查过,竟然没有发现失窃的皮包!

陆政当即下令向暂时滞留在附近小学的那些顾客调查:除了与机要专员解锦书一起“突围”的那三个汉子外,是否有人看见过另有他人离开店堂?

结果,至少有十人反映说,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穿浅色外套、三十余岁的精悍瘦高个子穿过人群往外走,手里是否拿着东西众人都不曾留心,因为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那手“突围”的本领吸引住了。这人不但劲儿大,而且浑身有棱有角,凡是蹭着的人,无不觉得被他撞着的部位有些酸痛——正由于有这样两个特点,他的突围比解锦书等人容易得多,所到之处一路绿灯。

那么,此人是否携带了那个被窃的挎包呢?反映上述情况的顾客都说没有印象,现场人头济济,又被那人蹭得很不舒服,谁还会去留意这一点呢?再说,即便留意也未必看得清楚,现场到处都是人,视线被挡住了。

因为事关密件,福州市公安局(同时也是福州市军管会公安部,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和解放军第十兵团都意识到这是一起大案,既要特别重视,又不能擅作主张靠得太近。于是,立刻逐级向上级报告。很快,北京方面就做出了反应,认定该案系一起“特别重大案件”,确定交由华东公安部负责侦查。华东公安部接到北京电令后,决定将这一任务交给华东特案组。

二、分析案情

10月31日晚,特案组一行七人飞抵福州,乘坐福州市公安局派来的汽车前往市局已经安排好的驻地。陆政局长和社会处及下设的社会科、行政处下设的治安科、刑事公安队(即刑侦队,当时归治安科领导)的负责人已经等候多时。

特案组组长焦允俊在抗战期间陆政担任苏中军区保卫部长时曾有一段时间受其领导,当即向老首长敬礼,又把郝真儒等特案组诸同志向陆政作了介绍。陆政说时间紧迫,也顾不上招待特案组同志吃晚饭了,就吃点儿干粮、喝杯清茶充饥解渴吧。

福州公安方面向特案组介绍了案情,前后大约也就花了个把小时,最后陆政对焦允俊、郝真儒说,根据华东社会部领导的指示,这个案件由特案组同志独立侦查,福州公安不参与,但须负起全力协助之责,市局已经给特案组配备了汽车、摩托车、自行车等交通工具,你们在侦查期间需要什么帮助,只管提出来,要人有人,要物有物,总之不管需要什么都保证办到。最后他打个手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站到了焦允俊面前。陆政介绍:“这是老俞同志,由他负责联络工作,你们需要什么协助,找他就是。”

焦允俊跟老俞握手,马上提出了要求:一是即与机要专员解锦书、第十兵团军人招待所司机小裴、从百货行和解锦书一起“突围”出来的那三个男子以及目睹疑似嫌犯(即那个力气很大的瘦高个子)强行“突围”的那十名群众面谈,了解相关情况;二是立刻安排分局方面调查“金仁泰百货行”老板的政治面貌和经历,以及该商行的业务、员工等情况;三是要求市局治安科提供福州地面上的盗窃惯犯、江湖人物的名单和简况。

当天午夜时分,分头完成了与上述解锦书等十余人谈话的特案组侦查员聚集驻地,举行首次案情分析会,自焦允俊开始,各人先通报了与谈话对象的面谈情况,归纳起来与之前福州公安方面向他们所作的案情介绍基本一致。

接下来就是进行案情分析,焦允俊说让我们先试着推断本案的性质,是属于敌特分子选择我机要专员作为下手对象所进行的有针对性的窃密案件呢,还是属于盗窃案犯误打误撞制造的普通偷窃案?

华东特案组七名成员中,除了副组长兼党支书郝真儒,其余六位都是搞秘密情报出身,焦允俊、支富德更是其中的老手,所以,对于本案性质的评判都有发言权。支富德提议先从是不是敌特分子作案这个方面进行考虑,很简单,换一个角度就是——如果我们中的某一位要谋取机要专员的这个挎包,通常会怎样策划?一番热议之后,众侦查员得出结论:如果是把机要专员作为特定下手对象来作案的话,必须具备以下五个条件——

第一,必须事先知晓机要专员的身份、使命以及抵达福州的时间;第二,必须获悉机要专员当天未能完成使命,以及下榻地点和入住军人招待所后的活动情况;第三,需要知道机要专员当天深夜入住野战医院的信息,因而根据病情对其出院时间进行预判;第四,根据预判情况进行伺机作案的安排布置;第五,从现场作案手法来看,具体下手的那个家伙即瘦高个子应该是一个具有武功的惯窃分子,很可能是江湖上这一行的成名高手,其作案之举系受人指使,指使之人就是负责执行该项使命的敌特分子了。

那么,对方是否具备这五个条件呢?大伙儿进行了具体分析。先分析第一个条件。首先,机要专员的身份、使命等信息,乃是一项极难获取的重要机密,机要专员执行使命的时间、地点,别说外人了,就是他的直接上级领导事先也是无法知晓的。此类使命通常都是突然下达,立刻执行,而机要专员的人选是随机指派的;而且经常有在已经指派后又突然改变人选的情况,这是出于保密工作需要而制定的措施。其次,机要专员的具体使命下达与选派其作为执行该项使命的人选决定是分开的,也就是说,下达使命的领导并不知晓会指派谁去执行该使命,而指派执行人选的领导并不知道使命内容。至于此行前往何处、是跑一个地方还是几个地方、所送密件应交何人等等,那更是未知数。连机要专员本人也是在动身前一刻才收到一道密封的命令,拆开看过后牢记于心,即刻销毁。

按照规定,机要专员即使完成使命后也不能透露执行使命的内容。这次解锦书最初就未向福州警方透露自己来福州前还跑过宁波和温州,直到华东特案组一行抵达后,他根据北京的电话通知获准可以向侦查人员透露,这才跟焦允俊个别说了说。所以,第一个条件外人应该是无法具备的。

往下的第二、第三两个条件,案犯如果具备,那就须获得可能潜伏于军方内部的敌特分子的配合,这需要特案组跟军方沟通,请第十兵团保卫部派员协助侦查员调查。由于解锦书吃海鲜导致腹痛而不得不去野战医院这个情节具有关键意义,所以看来对于当晚招待所食堂供应的海鲜的烹饪情况也需要作一专门调查。

第四个条件,如果确有敌特分子在起作用的话,应该比较容易被察觉,因为解锦书的出院决定和由招待所司机小裴接返招待所的决定都是有当事人的明确陈述可查的。但是,侦查员认为其中的偶然因素很大,所以认为可能性不大。

至于第五个条件,没有独立考虑的必要。因为那是具体作案手法,敌特分子作案也好,寻常刑事案犯作案也好,都是由“瘦高个子”那么一个家伙下的手。

接着,侦查员又分析了本案的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普通刑事案件?

这种可能性当然也是存在的,而且不像前一种可能那样必须满足数项条件,只一条就够了——案犯知道这天“金仁泰百货行”照例要举行促销活动,人多必乱,打算趁乱作案,于是就事先潜伏于商行附近,待到活动开始,随同顾客涌入店堂,看见认为合适的对象就下手,而解锦书刚好成为了他的目标。

分析到这里,在场的侦查员形成了两种观点,焦允俊为首的支富德等四人倾向于后一种观点;沙懋麟、张宝贤二位则持前一种观点,理由是以瘦高个子显露出的那份作案手段,算得上是高手了,高手作案最讲究眼光毒,所盯的目标必须精准,贼不走空,出手必获重利。

解锦书虽然背着一个挎包,可以被寻常小蟊贼认为装的是一包钞票,但对于高手来说,那就不能想当然,要吃准后才能下手。而解锦书之前的行动并没有给对方提供可供认证的机会,所以,高手不可能草率下结论并贸然下手作案。如果瘦高个子是纯为谋取财物下手的普通刑事案犯,那他不会把解锦书作为目标。所以,他并不是冲财物而来,而是为窃取密件。

双方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这时,郝真儒开口了,说两种观点相持不下,可以先往旁边放一放,这并不会影响侦查工作。因为即使大家持同一种观点,从这个案件的分量来说,我们也不敢贸然拍板立刻放弃另一种可能性,还是会安排专人进行调查,调查过后确实认为有充足的理由,方才可以放弃。所以,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性,待明天调查后再说。接下来,让我们把明天需要调查的内容列出来,大家看怎么样?

于是,特案组就对第二天要进行的调查进行了分工。

向第十兵团军人招待所和野战医院调查机要专员解锦书入住期间的相关事宜,这项工作需要得到军方的配合,焦允俊原想自己出马,但郝真儒说老焦你最适合跟地方社会方面打交道,与军方的联系还是由我出面吧。否则,让我去跟商人老板、江湖人士打交道,只怕因为不熟悉他们的路数弄巧成拙,闹个铩羽而归面子上过不去倒不算什么,耽误了破案进度这责任可就大了。

这个案子是北京派下来的,咱们可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啊!焦允俊说看来老郝同志还是属于知人善任的好领导,这话说得妥帖。不过,我想去跟军方打交道是存着一点儿私心的,没准人家客气,有烟茶酒肉招待,我这一放弃,便宜就让你给占了。这样吧,你看着办,有机会弄两包好烟回来,有福同享。

郝真儒立马拉下脸:“你这同志太不注意小节,不是我批评你……”

焦允俊马上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时间紧迫,咱拣要紧的说。刚才说的招待所和野战医院的活儿就归你老郝了,剩下的对百货行老板和伙计的调查,还有对福州这边江湖上有名头的盗窃惯犯的调查统统归我。人员分工嘛,全组七人除去你我,剩下的五位由你老郝挑选,选几位以及选谁概由你决定,剩下的就归我。”

尽管郝真儒对焦允俊的“不注意小节”有意见,但对他擅长把复杂的事儿分解成简单方式的处置本领很是欣赏,当下点头赞同,说人手紧张,我要一位同志就行——就孙慎言吧,反正十兵团保卫部肯定会派员配合调查的。焦允俊说那剩下的四位就归我了,百货行和盗窃惯犯这两路的调查得同时进行,我和支富德各负责一路。说着,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大家看还有什么要商量的吗?没有了?那就赶紧休息,明天开始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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