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诞生于上世纪80年代的作家手稿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展出。然而,手稿展上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藏家及公众以为的舒婷亲笔《致橡树》手稿,竟然是诗人北岛的手迹。
原来,《致橡树》最早刊载于《今天》民刊杂志。当时的《诗刊》副主编邵燕祥发现后,非常喜欢,想在《诗刊》上再刊登,但他联系不到陌生的舒婷,便求助《今天》主编北岛。而北岛又找不到舒婷原稿,便亲手抄写了一份《致橡树》寄给邵燕祥。正因为如此,北岛手抄的《致橡树》使用的是“北京市电车公司印刷厂”印制的红色格子稿纸。而该诗刊登在《诗刊》后,此手稿便流转出来。
获悉手稿真相的诗歌爱好者表示,中国两大诗人,无意间以这样的方式联袂上演诗坛佳话,令人惊奇。同时,粉丝们也希望能看到舒婷真正的手迹,但《致橡树》的舒婷手稿如今下落成谜。
附原文: 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