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央视大型记录片《记住乡愁》之“石泉老街”,由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播出后,在海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时下,来这里旅游的人们更是络绎不绝,使这座名不经传的山城一夜之间成了网红。大家慕名而来,切身感受这里“憨厚、纯朴、热情、友好、执着”的民俗民风,游览众多江河瀑布、神山庙宇、古镇溶洞。在县城的南部,喜熨公路越岭处有一座幽谷仙境,值得去探访究竟。因为它是一个孤独耸立的山峰,外形又酷似一只山雀欲展翅飞翔的样子,故而取名灵雀山。
三月的陕南,春暧花开,万物吐绿。那一抹温柔的阳光也特别眷恋这座峰栾,放眼云端,折射出漫山遍野的郁绿,演绎出一道道醉人的风景。只缘身在此山中,固然有聚天地之灵气,挽日月之光华的唯美……
恰逢春耕时节,路上行人依稀,远处的田间地头,除了零星翁媪忙碌着一撅一锹耕种外,大地仿佛还在酣睡中,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清幽雅静。或许此处为灵山的缘故吧!据我所知,大凡是神仙栖息的地方都是清幽禅静的,如同前来祈祷的信徒一样,需要坚守虔诚信仰、需要摒弃私心杂念、需要忘却尘世中的纠结,让心底明亮如镜,一叶一菩提,不染一丁点人世间的尘埃。
我们沿着刚被昨夜雨水冲刷过的台阶扶栏而上,依稀可见台阶上残留的沙土,有蚂蚁和虫子爬过的斑斑痕迹,是那样的松酥细软,是那样的清晰湿滑。雨后山野散发出芬芳的泥腥味,以特有的纯朴清香扑面而来,仿佛又闻见了馥郁的味道,让我无法抗拒,让我如醉如痴,让我静谧心田。是的,身居喧嚣城市久了,渴望山野丛林中散发出的香甜空气,渴望撸袖耕耘属于自己的一方秋田,日渐成了我多年以后的夙愿。然而,忙碌的人们除每天面对汽车尾气和浓浓雾霾外,真的很难吮吸到如此清新的空气了,让五脏六腑完全浸泡在醉氧状态中。
山很陡峭,盘山阶梯环绕大半个山体,水泥台阶与石块铺设而成的天堑之路,与灵雀山的巍峨构成了一道靓丽风景,壮观极了、唯美极了,貌似“人在山中走,身在画中游”的逍遥自在和腾云驾雾般的飘飘欲仙。
山野植被枝繁叶茂,色泽光鲜如亮,岩石上攀爬的藤条肆意蔓延,鬼斧神功般的纵横交错,编织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卷。林荫间,花香扑鼻,蜂蝶飞舞发出低调的嗡嗡声。鸟儿更是肆无忌惮的追逐嬉闹,叽叽喳喳的叫过不停,加上虫子呦呦吟唱,构成了一曲绝妙的天籁之音,倘若用心倾听,便会沉浸在这优雅的旋律中,使人心花怒放,整个肌肤完美陶醉。
置身山顶,放眼云端,便会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境界。看满山遍野的山花灿漫,随风飘舞的花瓣,宛如少女的双眸,玲珑剔透,又似五彩纷呈的烟花,编织出一幅幅仙境画卷,是如此的缥缈轻霞、是如此的款款情深,素有春风十里花香,暂且难觅一丝浮华的绝妙。看四面漫延的山脉,如同莽原玉带缠绕,蜡象奔驰,又好似雁山瀑布在阳光里一泻而下,形成万千水帘,无遮无拦。这就是壮丽的灵雀山,传说中的世外桃园、人间仙境。难怪观音菩萨不旅居南海,而择栖灵雀山境,护佑着这里的绿水青山,纯朴子民。慕名此处的香客也纷至沓来,虔诚地烧香许愿还愿,祈求万世福安,故而,这里的香火年年旺盛,月月如斯。
我曾翻阅历史的长卷,想去查找一位叫“任侠”同志的早期地下共产党员的资料,想为灵雀山勾勒出浓墨的革命历史色彩,但终究未能在正史中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只能从残存的炮台下去感受曾经的硝烟弥漫。据说任侠曾在这座山上从事过革命活动,宣传进步思想,举行武装起义,组织乡民抵抗土匪等活动。遗憾的是,如今还仅仅停留于当地长者的口述中,就让这一段尘封的往事留给游客们慢慢去咀嚼吧!
茫茫人海间,往事如云烟,还是让我们俯瞰一下山下的风景吧。天渐渐的迷雾起来,樱花、桃花、梨花、李子花,在微风摇曳中满天飞絮,婉如鹅毛、形似雪花、眉目传情、窃窃私语,朦胧而轻盈的舞姿是如此的唯美和婉约,我欲留住旖旎缱绻的瞬间,不忍心在繁花似锦的春季里过早飘落。山间的树木草藤温情相拥,雾气缭绕升腾,像神仙在琼楼玉宇间曼舞。眼前逐渐模糊,我沉浸在这多彩的花季里。试想,有谁能描绘和临摹这般无瑕的晶莹呢!就算用世间最精美绝伦的文字去诉说,恐怕在此景中也会显得苍白无力了……而被美景沉醉了的心,不知能否寻到通往山下的出口,既不迷失归途,也不留恋徘徊。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看庄户人家袅袅炊烟直冲云屑,置身山顶,你会觉得即使它再巍峨,只要肯登攀,就一定能征服它。就像攻克世间难事一样,只要有理想就会焕发无穷力量。
灵雀山,我走了,我还会来的,正如我悄悄的来,不带走一片云彩,作别西山的晚霞,採一篮灵雀山的春茶,送给我心爱的人。带一捆熨斗的白菜,慰藉远离故土的亲友,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情、家乡的人,永远让我牵肠挂肚,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