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期间,188万来自敌对营垒的官兵,全被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消化、改造了。
如果把改造起义、投诚部队看成是一场政治战役,那么,战役的突破口就应该选择在对方最要害、最薄弱的地方。
尝试“倒过来讲”
闯出这条新路并找到这场政治战役的突破口,源于一次“倒过来讲”的尝试。
徐文烈等政治工作干部做了个“实验”:“倒过来讲”,先从士兵亲身感受乡镇保长、甲长和恶霸地主的剥削压迫讲起,从士兵所遭受长官的欺压讲起,再来讲蒋介石统治集团维护阶级压迫制度。
果然,一“倒过来讲”,几乎是瞬间,便激发了起义士兵的阶级仇恨和政治觉悟。
自此,以“控诉旧社会,控诉旧军队”为核心内容的政治整训,就成为改造国民党起义部队的主要办法。
血与泪的大控诉
在国民党军队,绝大多数士兵和部分军官都出身于贫苦农民,都是被抓来、逼来的壮丁。国民党士兵在旧军队中所受的阶级压迫是骇人听闻的。
在经济上,军官“吃空”贪污司空见惯,克扣士兵的伙食更是“家常便饭”,有的军官甚至还要以“保管”、赌博等形式,勒索士兵的钱财。
在人身权利上,国民党军队内部通行残酷的体罚、肉刑制度,军官对士兵、上级对下级,有随意打骂的权力,甚至可以草菅人命。
地方军阀部队是这样,蒋介石的嫡系部队也不例外。
以胡宗南第7兵团为例,据该部士兵揭发:
其430团的副营长陈某当机一连连长时,士兵刘炎春开小差被抓回,陈某将刘炎春吊起来毒打,打死后,尸体扔到野外喂狗,还把死者的双耳割下来,悬挂在墙上。
其473团副营长王某接新兵的时候,遇见几位病号走不动路了,就欺骗他们说:“谁走不动了,说一声,我放你们回家。”有4名士兵刚扭头往回走,便被王某叫住,王让他们跪在四五丈高的崖边,抄起一根棍子,一棍子一个,把他们全部打到沟底,然后扬长而去……
士兵重新振作
控诉运动开始后,该兵团的士兵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惊天恸地。第472团2营召开控诉大会,第一次就哭昏了31人,第二次又昏倒了35人。
控诉大会下来以后,有的士兵两三天吃不下饭,还有的甚至一时精神失常。一位叫何思勤的士兵诉苦后,哭得精神失常,耳朵听不见了,也不吃饭了,谁劝他,他都不理睬。后来人们发现,何思勤诉苦以后特别敬重毛主席,于是,到吃饭的时候,就给他写个条子:“毛主席叫你吃饭!”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如果大吵大闹,就再给他写个条子:“毛主席叫你睡觉。”后来,何思勤在上级批准他参加人民解放军后,喜出望外,逐渐恢复了正常。(来源|《读者报》 作者|高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