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死亡谷,远征军战士打死10多米大蟒蛇,看其身下后默哀致敬

2024-11-23 07:03 来源: 高考学习网 本文影响了:1058人

"仁安羌战役胜利一周年纪念会"开过后半个月,新三十八师作为在兰姆伽训练中心的第一批毕业生,奉命开赴到野人山,掩护筑路兵团修筑公路。

一个黎明时分。三十八师的将士们还在睡梦中,雾气已无声的从野人山深处涌起,涌进重重叠叠的群山,将一座座黑魆魆的山峰包围;涌进密密层层的森林,湿润了老树古藤和鸟雀的羽毛;涌进辽阔的军营,盘旋于一顶顶米黄色的帐篷上空。

在军营边沿的高岗上,有四位年青士兵正在极目眺望:前面是一片密布崇山峻岭的原始森林,由北而南,连绵不断。原始森林的树木种类繁多,高的有五六丈,粗的有数围,密密匝匝,重重叠叠地排在一起。附着上面的古藤奇形怪状,有的像龙瓜,有的像瀑布,有的像麻花,有的像巨龙;那些古藤粗的如腰,细的如手指。树木的枝叶大的犹如伞盖,小的竟像毛毛虫。侧耳细听,近处流水潺潺,远处瀑声轰鸣,鸟鸣猿啼,一波三折。

穿越死亡谷,远征军战士打死10多米大蟒蛇,看其身下后默哀致敬

这四位年青士兵正是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和王召。此刻,他们心中充满了无限激情。一年前,中国远征军就是兵败于这条"死亡之谷"中,他们四个人都是劫后余生者。

野人山究竟是座什么样的山?董振铎曾珍藏当年的《大公报》,他在弥留之际将这些宝贵资料转赠王建。一位随军记者对这座横亘中、印、缅边境,纵深二百多公里的神秘大山,作了如下描绘:

"我现在已置身于野人山中了。这里是一片原始的森林,只要在公路旁多横跨几步,便可踏上一个从没有人走过的地方。在上面印上人类的第一个足迹……我从未见过像这样让丛林堆起的山浪!这些原始的树木都是高大而紧密地挤在一起,我不能认出树木的种类,它们太奇异了……藤子在这里更壮丽,绕着树升上去,又从树上垂直落到地上,有的已伸入土中了;有的像腰一样粗,笔直地屹立;有的被我们砍断了在空悬着……初来的时候,狮虎豹都常常出现,大队的狼群夜里常常跑过……我们的营房旁边有一条小河,大小和沙坪坝对岸的盘溪差不多。我第一天来便下了水。我仰在水面上,一面轻划着水,一面仰视着天空,正得意的时候,忽的额上被一个东西咬了一口。我一下子打死了它,像国内的牛蝇子。我原不在乎,可是一会儿肿了半个脸,第三天才平复了。当然这里的蚊虫相当多,不过最厉害的是蚂蟥,样子像蚯蚓似的,咬上你便往肉里钻,你打断了它,它分段钻,有时从树上落下,有时从地上爬起……"

另外一篇文章,对野人山作了这样报道:

"野人山像一个没有读者的图书馆。这里储藏着珍本的图书,许许多多的原始资料,可惜没有一个读者……这大森林里的树木种类多得难以用语言形容,在里面连阳光都看不到。至于土壤,因为是从没有人走过的土地,我们修路的人如果是赤脚光腿,便会全身起红块……动物方面更新奇,使人想起《山海经》上的故事。有一次,我们的弟兄在河中用火药炸鱼,当他们走到林中再回头看那些拣不胜拣的死鱼时,突然看到无毛无鳞像人似的东西在水中露出半身,用长手拣死鱼生吃,正要捉它,便又不见了。有一次,打到一只飞狐狸,它的腿和胸相连处有一大块肉皮,当飞起时那肉皮便鼓起来,同时尾巴拼命地旋转,像飞机上的螺旋桨,可以在距离几丈远的空间飞来飞去。至于那五光十色的飞鸟,奇奇怪怪的昆虫花草,更是多不胜举。翻开正式的历史,诸葛亮没有到过这里。可这里却有诸葛亮的庙。土人有《八擒孔明》的戏与《七擒孟获》对峙。山头人三年搬一次家,没有文化,但是他们都有骑士的风味。我所见的有限,懂的更少,但是我想即便这些也够学者成名立业了……"

另外,杜聿明在回忆录《中国远征军入缅对日作战述略》一书中写道:"……山峦重叠的野人山及高黎贡山,森林蔽天,蚊蚋成群,人烟稀少,给养困难……自6月至7月中,缅甸雨水特大,整天倾盆大雨,原来旱季作为交通道路的河沟小渠,此时皆洪水汹涌……加以原始森林内潮湿特甚,蚂蟥、蚊虫以及千奇百怪的小爬虫到处都是。蚂蟥叮咬,破伤风病随之而来,疟疾、回归热及其他传染病也大为流行。一个发高烧的人一经昏迷不醒,加上蚂蟥吸血,蚂蚁啃啮,大雨侵蚀冲洗,数小时内即变为白骨……

董振铎面对苍茫的野人山,心情十分悲凉,禁不住轻声哼起了那首《悼忠魂》:"安眠吧,勇士!用你的血写成了一首悲壮的诗。这是一个非常时刻,需要许多贤者的死;但是敌人啊,你别得意;朋友啊,你别悲伤!这虽然是黑暗的尽头,也就是光明的开始…"他眼前翻卷着一年来的滚滚风云,胸中激荡着对收复缅甸,打通中印公路的无限深情。特别是中国远征军兵败野人山一年多,如今中国驻印军即将挥师重返这条"死亡之谷",去同日寇较量,完成中国远征军未竟的事业。他更是牵挂着"野人山通道"能否顺利打通,因为他心里明白,"野人山通道"打通与否,直接关系着盟军能否最终战胜日本法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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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悲壮的歌声像声可裂谷的巨瀑震撼着黄庆丰、李再盛和王召的心。他们三个人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随着董振铎唱起来。他们忘不了,去年的这个季节,他们正在野人山中作艰苦的溃退,饥饿疲惫以及被蚊蝇、蚂蝗吮叮,瘴气熏染,致使成千上万的弟兄倒了下去,野人山中留下了遍地白骨……那种惨绝人寰的情景,比神怪小说中描述的十八层地狱犹有过之。他们忘不了,去年的这个季节,侵缅日军是何等的骄横疯狂,天上他们有飞机轰炸,地下他们有坦克和摩托化部队横扫,用"武士道"精神灌输出来的日军士兵,一个个像凶神恶煞……那种阵势比传说中的貔豺大军凶残十分。野人山头花开花谢,伊洛瓦底江潮涨潮落。经过在兰姆伽近四百个日日夜夜的训练,如今他们欣喜地看到,中国驻印军的战斗力已是今非昔比——士气高涨,丛林作战技术高超,武器装备精良。此刻,他们的耳边又回响起史迪威慷慨激昂的话语:"一名军官、一名士兵的职责是什么呢?他只有一个职责,那就是保卫国家!"

不知不觉,太阳已从东方冉冉升起来了,远近雾气渐渐散去,野人山彩虹飞挂,巍峨壮观。

蓦地,高岗下传来阵阵喧哗。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王召顺声向岗下望去,但见那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上开来一大队人马。这队人马中有金发碧眼的美军工兵、有身穿长袍的藏民,有头缠布带的印度人,也有缅甸人和野人山的土著人。他们或扛着斧头,或拎着圆锹,或提着十字镐头……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向野人山进军。不必细问,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王召四个人一看便知,这是筑路兵团。在这万人组成的队伍中间有一个身穿军衫衣、短裤,白发苍苍、削瘦高大的老者特别引起董振铎等四个人的注意。只听王召脱口一声:"是乔大叔(中国驻印军士兵对史迪威的称呼)!"

这位被称为"乔大叔"的老者正是史迪威。中国驻印军将士谁都知道这位"乔大叔"有一个习惯:哪里战事紧张,他就会出现在哪里。所以,收复缅北,打通中印公路战役的序幕一经拉开,史迪威便早早地把他的总指挥部从兰姆伽搬到了野人山前线。"乔大叔!乔大叔!"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王召兴奋地扯着嗓子,摇动着手臂呼唤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史迪威没有回应。

王召以为史迪威没有发现他们,情急之中一眼见身前有一个磨盘般粗细,像长了苔藓闪着青色的木桩,便一个箭步跃到了上面,居高呼唤"乔大叔!"蓦地,大伙儿发现那个木桩突然向一侧蠕动。"蟒蛇!"董振铎惊呼了一声。这时,黄庆丰、李再盛也吃惊得脸色煞白,急火地吆喝王召:"快躲开!快躲开!"王召毛骨悚然,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跃出丈把远,几乎同时举起了卡宾枪朝那个木桩开了枪。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也迅捷地举起枪,朝着"木桩"一阵扫射。那个"木桩"伸张开来,果然是一条像人的大腿一样粗、十多米长的大蟒蛇。蟒蛇挣扎良久终于死了。直到那条蟒蛇一动也不动了,董振铎、黄庆丰、李再盛和王召才靠向前观看。顿时,他们惊呆了——只见蟒蛇的身下,散落着一堆白骨,还有腐朽的中国远征军军装、卡宾枪和钢盔。他们什么都明白了,眼含苦涩的泪水,脱下军帽,向这位不知姓名的罹难烈士默哀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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